刚刚读了一篇《刚直做人高调做事》的短文,文中的主人公左宗棠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,写他的文章,我自不能说是脍炙人口,但细细思忖,其中做人与做事的论述颇有意境和玩味。
先说这人与事,人类社会,是先有错综复杂的事情和事件呢?还是先有的人类本身呢?这拗口的命题,似乎有一点拾鸡与蛋孰先孰后的牙慧吧。
从自然科学来讲,肯定是先有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,这也是唯物哲学的宗旨,物质决定意识嘛!反之唯 心论是意识决定了物质,是神的意愿创造了这个自然世界,这个神当然不是凡人,他的名字叫上帝。
我国历代皇帝皆自称天子,以拜天地祭祖安民为其毕生文采武功,天的儿子的说法,既是愚民政策也是唯心理论。但中国历史上从来都不缺少思想家,人定胜天的思想体系,就是早期的唯物论的萌芽,也是反帝反封建的鼻祖。
呵呵呵,本来我立此文的目的,就是要淡泊政治,接近经济生活,结果还是赘述,这也许是欲纵故擒吧!
与鸡和蛋不同,人与事是同时出现的。这里我再跑题一次,鸡与蛋先后的争论,数百年没有结果,这本身就不正常,这实际是一个很简单的命题。但用逻辑学和生物学去解决,结果可能都是悖论,胆敢叫嚣任何一个为先的学者,肯定会被公众认为非疯即傻,那么到底孰先孰后呢?
我认为,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,从哲学的角度看,任何事物都是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,那么鸡蛋从结构和形态上一定比鸡简单,据此先有鸡蛋。
那一定会有人问鸡蛋是从哪里来的呢?
放心,我不会用佛学的观点告诉你,鸡蛋是从虚空而来。鸡蛋是从一个比较象鸡的动物体内孕育而成的,这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论的观点了,根据最新科学研究,地球上的动物包括人类,DNA的排列都是很接近的,任何一个物种也都是在进化选择中变异而成的。有人因为我对鸡与蛋如此感兴趣,一定认为我家是农村的吧,你错了,俺家可是街里的,呵呵……
书归正传,有人了,就有了事,人需要做事解决生存和发展,事需要有能力的人或有专长的人解决,时势造就了英雄,英雄推动世界的发展。
人与事是有机结合的,但也是对立的。有人借做事发展自己,有人假做事整治他人。
孔子曰,君子学以治世,小人学以治人。
这君子儒和小人儒道出了社会的的两大阵营,是要做一个左右逢源明哲保身的明人呢?还是做一个冲锋陷阵、挽狂澜于即倒的事人呢?
做好人呢?还是做好事呢?
这个“好人”和“好事”都是狭义的,特指做人的方法和做事的能力。
荀子有云:人主者,以官人为能者也,匹夫者,以自能为能者也。
毫无疑问“好人”比“好事”在进化论上高级啊!因“好人”是管“好事”的呀!
“好人”是政治精英,“好事”是经济奇才,我一直非常羡慕工余心计老谋深算的人,尤其是政治家 们,但我却不佩服他们。我情愿做一个能做事的人,听起来似乎并不悲壮,但这个中辛酸谁知道呢?
看不透也就罢了,参看透了,做事的人不过是做人的人工具而已。肯被别人利用,不忍心利用别人,是不是傻人呀!
也无所谓,这是一个人道德标准问题,实际很多事情的结果,都不取决于智力上而是道德,恪守道德就是一个人的做人成本,可能付出很多资源,却回报很少,还可能象岳武穆、周沛公的结果。但事总得有人去做啊,螺丝钉总得有人去当啊!你如果想当将军也可以,就先当十年士兵吧!我并不认为做人和做事是孤立的,但一定要有所侧重,即使康熙大帝或毛大人,也不能人事两全。至于我们草根就更要二者取其一了。
晚清官场有三位湘系重臣曾国藩、左宗棠、李鸿章。其中曾剃头剿灭了太平天国,李卖国参与了庚子赔款, 口碑自然逊于左宗棠,虽然左宗棠镇压过义和团。
实际这三个人也都是做事之能臣。比较起来,左宗棠性格耿直,不愿同流合污,晚清官场似乎无它片瓦立锥之地,但他终能官荣一品,并建立立业,这是为什么呢?
左宗棠远不及曾国藩的处世技巧,但左宗棠会做事,别人做不到,他能做到。能做事者,匹夫者也,匹夫者自能者也,我不禁联想到左公秉烛夜读的遥远画面……
左宗棠的成功,给了肯做事人以希望,只要肯踏踏实实做事,可弥补性格的不足,也可取得一定的成功啊。
在我开篇提到的短文里,有两则情节对我触动很大,一是曾国藩主张国家财政困难,国家应把有限的财力用于“海防”。众所周知,东南沿海是那时和现在中国经济命脉,同样投入财力,在东南沿海方出的效益要比投入到其它的地方高很多倍。但左宗棠又提出海防无战事时,就应该转而去“塞防”,也就是去收复新疆。
左宗棠这惊天动地的提议包含了当今“经济管理学”的主要课题——机会成本、边际收益问题,想那时闭关锁国思想陈旧,可他们的赤诚爱国之心,竟与现代的经济学理论暗合,这让我更发愤“读古书神交古人”的愿望。
二是“左公柳”,左宗棠曾经大力治理西北生态,他的军队开到哪里,绿树就种在哪里,时至今日,“左公柳”早已绿树成荫,造福后人。
想一想古人都如此重视生态,令现代的我们汗颜,让我们发誓将节能减排,防沙造林这荫泽子孙的工作进行到底吧!!!
左宗棠做人刚直,做事高调,力图完美,征战时更是抬棺随行。“将有必死之心,士无贪生之念” ,这样的团队想不打胜战都难!
其实人到世间,就是为做事而来,有位有为,位置只是让你更好发挥做为而已。有为有位,有了做为自然就有位置了。
自古能静心做事的人也不多,因为做事面对的是更复杂的万物,成本更高。从某种意义讲,做事的人是经济学中讲的经略谋划之人,是以少资源去满足多需求的人,这当然是心性更聪明的人,只是在别人玩弄权术手腕时,露出了自己的率真而已。
但做事的人总想去弄明白世界万物,儒家称之为格物。而做人的人,认为只要弄明白自己和别人就够了。自知者明,知人者智,结果自然是想弄明白世界万物的,要被弄明白自己的利用,因为明白自己的人,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,战术具体,手段老辣,成功率是极高的。
而想弄明白万物的,还是要去走“修齐治平”的战略老路,理想虽然高远,但多半都会倒在攀登跋涉的路 上,或终身守候清贫……
这算不算是儒家或是读书人的悲哀呢?